异卵双胞胎(Fraternal twins)是指受孕时,妈妈同时排出两个卵子,它们分别与不同的精子结合,最终发育成两个独立的个体。每一千个新生儿中有4个属于这一类别。其中,异卵双胞胎大约有一半的概率属于龙凤胎。
这一小概率事件蕴藏着很多惊喜,同样在生物学领域也存在很多未知。
3月18日,《PNAS》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针对“异卵双胞胎中的龙凤胎”给出了一份有意思的研究成果。
这是一项针对数十万新生儿的大规模研究,结果显示:相比于同一性别的女性双胞胎,与哥哥/弟弟共享一个子宫(也就是龙凤胎)的女宝宝未来接受教育的程度较低、30岁出头的收入较少,结婚率和生育率也会相对较低。
科学家们推测,引发这一差异的原因与胎儿发育过程中睾酮(testosterone)激素的分泌有关。当然,确切的机制仍然是个谜。
双胞胎
双胞胎包括同卵和异卵。自1980年以来,许多国家的双胞胎出生率都几乎翻了一倍。
通常,在妊娠约8-9周的时候,男性胎儿开始产生大量睾酮,这有助于启动男性生殖器官以及大脑的发育;而女性胎儿只分泌适量的性激素。
但是,对于龙凤胎而言,由男宝分泌的睾酮会少量渗入女宝宝独立的羊膜囊中。科学家们早已知晓这一现象,并称之为“双胞胎睾酮转移假说”(twin testosterone-transfer hypothesis),只是针对它对女性以后生活的影响一直存在争论。
“假说”的影响
在这项新研究中,来自埃默里大学的行为经济学家Krzysztof Karbownik与西北大学的人类学家Christopher Kuzawa合作,调研了挪威1967年至1978年间近730,000名新生儿,其中包括13800对双胞胎。
随访30多年的结果显示,控制出生体重、孕产妇教育等因素后,相比于同性别的双胞胎(女性),龙凤胎中的女性有15.2%的概率不太可能从高中毕业,有3.9%的概率无法完成大学学业,结婚的可能性降低11.7%,收入也会降低8.6%。
研究团队还分析了特殊的案例:龙凤胎中的哥哥/弟弟在分娩期间死亡或者出生不久后就去世的情况。这意味着,虽然在胎儿时期受到雄性激素影响,女宝宝生长的过程中不受双胎的影响。
符合这一限制的女性共有583名,结果显示,她们与那些兄弟健康生长的女孩们生活结果几乎相同。这表明,胎儿时期睾酮的影响是长期的,且这份影响是产前暴露形成的,与后期的成长无关。
“假说”背后的原因
这项新研究并未解释睾酮可能产生影响的原因。
之前的研究发现,相比于非双胞胎的女性,龙凤胎中的女性倾向于发育更多男性化的骨骼结构,她们的大脑同样也更像男性的,包括更大的左侧海马区和杏仁核(这些区域调控记忆、情绪处理等功能)。
基于这些研究成果,Krzysztof Karbownik团队推测,所有的这些差异都有可能导致龙凤胎中的女性采取更冒进的行动,承当更多的风险,并以传统上被视为“男性典型”的方式做事。
Krzysztof Karbownik进一步推测,这些可能导致女性的社会经济成功率降低;一个自信、挑战规则的女性可能会因为打破传统性别定视而被排斥。
伊利诺伊大学的生物人类学家Talia Melber对此评价道:“对于影响女性的真正复杂的系统而言,这项研究提供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她认为,我们一直忽视了睾酮对于女性的影响。但是,她强调说,依然需要投入更多的工作建立其中的因果关系。
Krzysztof Karbownik强调,这项研究局限于挪威,可能不适用于其他社会或文化环境。而且,不是每个龙凤胎都会以同样的方式受到影响,这并不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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