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与90年代,FDA先后分别批准了29种和23种新型全身性抗生素,而本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内,这一数字骤降至9种。现有的药物审评审批法规应该如何改变才能点燃企业对新型抗生素研发的热情呢?美国国会一直在呼吁通过法规来推动抗生素的发展,来自两党的立法委员们都支持通过对放宽监管门槛、增加税收减免和扩大专利保护等方法来促进新药研发。
2012年GAIN法案对符合规定的新型抗生素的专利独占权延长了五年,也就是通过QIDP认证的抗生素,上市后可以在Hatch-Waxman法案所授予的独占权基础上再享有5年额外的市场独占权。另外还创建了快速通道和优先审评等流程,加快了药物审批速度。附加法规还制定了一个针对罕见病人的批准类别,对于目标人群非常少的药物,即孤儿药,降低了临床审评的标准。作为2016年"治愈法案"立法的一部分,这种法规已正式执行。
但是这一切的努力有效果吗? 那让我们看看2000年之后新批准的抗菌药物的数量走势图:
Source:CenterWatch
虽然曲线很好的在法规生效后有了上升态势,但这很难说明问题。因为对于制药行业,一个新药的完整研发周期在10-12年左右,迄今为止GAIN法案的效果只会是在各公司未来的研发管线中出现。2014年的高峰可能是对已经完成临床试验所提交申请的清理结果。
Pew Foundation有一个很好的临床试验在研抗生素名单。截至2017年12月,有一共有:
15个新型抗生素在临床1期
13个新型抗生素在临床2期
10个新型抗生素在临床3期
通过临床试验中常见的通过率计算,我们可以预测1期临床中的2-3个、2期临床中的3个和3期临床中的6个药物能通过FDA审批。换句话说,在未来的5-10年内,我们每年会批准2-3种新型抗生素。看起来GAIN法案还是有效果的,但它并没有导致新型抗生素研发管线的井喷式增长。
其它鼓励研发的法案已经提交,比如"重振抗生素和诊断创新法案",它希望能增加对抗生素研究的研发税收抵免,但目前在国会似乎没有任何进展。
但真正的问题并不是监管部门的批准,这实际上只是利润差异。抗生素作为一个产品,对巨头来说经常是亏损的。由于这个原因,大制药公司基本都撤出了抗生素的研发。如果你看看上面新型抗生素名单上的药物,几乎所有的临床出资者都是小型制药公司和生物技术公司。他们的商业计划是承担抗生素研发的所有风险和成本,如果他们获得批准,就把该药物许可或出售给大型制药公司。
Dificid(Fidaxomicin)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Fidaxomicin(非达霉素)是一种是细菌RNA聚合酶抑制剂,是针对艰难梭菌的窄谱抗生素,2011年5月27日获美国FDA批准上市,用于治疗18岁以上成人的艰难梭菌相关性腹泻(CDAD)。试验结果显示与标准抗生素相比,减少了艰难梭菌感染复发的风险,这就是激励措施的目标所在。该药最初由Optimer制药公司(一家初创公司)开发,然后由Cubist(一家中小型制药公司)收购,后来被默克公司收购。
Dificid的价格为3500美元左右,万古霉素的价格为1500美元,而甲硝唑才10美元,这些是当前一线治疗艰难梭菌感染药物的价格。
Dificid的销售额大约为每年7000万美元。这可能听起来很多,但是对于默克公司(每年总销售额约400亿美元),这就是九牛一毛。从另一角度来看,开发Dificid的风险和成本和用于治疗肿瘤的靶向疗法Keytruda相同。但Keytruda的销售额是每年14亿美元,是Dificid的20倍。
同样的风险,20倍的收益。没有任何法案能改变这个实际情况。
自由市场的药物研发策略并不总是为了服务社会。具有高社会价值但低投资回报率的药物只有在社会化模式下才能获得更好的资助。除了缺乏资金外,没有理由认为企业不能发现和研发新型抗生素。如果我们真的需要新型抗生素,我们将不得不直接为他们提供资金,而不是简单的修改法案。
参考文章:
Antibiotics Are Money-Losers For Big Pharma. How Can We Incentivize The Development Of New Ones?
作者简介:潇潇雨,药物研发从业者,药剂小硕一枚,专注于药物调研、新药动态、企业跟踪和学术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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